正通陷资金“窟窿”将出售30%股权，卖豪华车不赚钱？
杨海艳
车市下行，连豪华车经销商也无法独善其身。
7月31日，正通汽车（01728.HK）发布公告，控股股东有意溢价出售公司29.9%的股份，接盘方为厦门国贸控股集团有限公司，为厦门市政府控股的国有企业。
上述公告发布之后，正通汽车股价迅速上涨，涨幅一度超过60%，收盘时报收1.12港元/股，市值为30亿港元。
“蛇吞象”成豪华车经销商巨头
2010年，作为中国内地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豪华汽车经销商集团，正通汽车主要销售豪华及超豪华品牌汽车，涵盖了保时捷、奔驰、宝马、奥迪、捷豹路虎、沃尔沃、英菲尼迪等品牌。2011年，销售额仅为76.11亿港元左右的正通汽车以55亿元人民币收购了深圳经销商中汽南方，后者的营业额高达161.81亿元人民币。通过这起“蛇吞象”的收购，正通汽车成为宝马、奥迪、沃尔沃等豪华品牌在中国的核心经销商。
不过，在短短几年之后，正通汽车却不得不依赖股权出售来部分解决资金问题。据该公司发布的2019年年报，截至2019年底，正通汽车的流动资产约为241.4亿港元，同比减少3%；由于贷款及借款增长，导致流动负债同比增长8.5%至258.2亿港元，在流动负债中，短期借贷高达170.28亿港元、应付票据24.47亿港元，短期债务达194.75港亿元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正通汽车账面非受限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仅为14.97亿港元。
今年初，正通汽车以12%的年息发行了1.73亿美元债券，7月16日又折价15.5%配售股份，筹资2.67亿港元。虽然两次融资达到4.4亿美元，但在7月21日，正通汽车的一笔约1亿美元的分期贷款仍出现违约。7月22日，正通汽车公告，将分两期偿还30%贷款本金及利息，分期贷款将延期至2021年1月。
受此影响，知名评级机构穆迪将正通汽车的企业家族评级、债务评级从“B3”下调至“Caa3”，评级负面。在被评级机构降低评级的同时，正通汽车严重的资金问题，已经影响到旗下4S店的正常运营，并进一步传导至消费者身上。
“我在深圳南方腾龙4S店定了车，结果提不了车，4S店销售说正通欠银行钱还不上，合格证压在银行赎不出，办不了手续。”一位已经订车的消费者周先生（化名）表示。
周先生的遭遇并非孤例，从今年6月开始，正通汽车旗下海口、深圳、佛山等多地经销商，都因为无法按期赎回车辆合格证，导致消费者不能提车而遭遇维权。
卖豪车毛利率低？
在豪华车市场持续走强的背景之下，正通汽车为何面临如此窘境？一位不愿具名的市场流通人士告诉记者，虽然市场外部环境的变化极大的影响着经销商的生存状态，但经销商的生存和盈利并不完全受制于市场。
“在市场环境很好的时候，也可能因为整车厂的强势和利益分配的问题，导致经销商‘增产不增收’，而在市场环境不好的情况下，如果整车厂能够很好的维护经销商关系，给予对方更好的支持和政策，也可以共度难关。”该人士同时表示，经销商的经营现状也与自身的经营决策能力以及专注度有极大关系，有的经销商将车市赚到的钱投入房产或其他行业，比如或者其他方面，最终导致终端经营出现问题的也不少见。
上述人士谈到，虽然并不清楚正通汽车为何在此时暴露出大规模的资金问题，但经销商生存状况和压力与之前相比确实越来越大。导致这种现状的原因，一方面是市场下行，经销商销售规模缩减；另一方面是售前价格“倒挂”已经成为常态，如果经销商不能在售后服务以及金融等增值领域进行挖掘，将很难实现盈利。他认为，汽车经销商是一个重资产行业，上游整车厂压库，下游经销商一直承担着较高的库存和资金成本，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流动性问题，这就要求经销商在精细化运营方面进一步提升，同时，传统的“压库”模式也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。
正通汽车2019年新车销量为10.3万辆，同比下降约8.3%，但利润的降幅大大高于销量降幅，2019年正通汽车营业收入下滑6.2%至351.4亿港元，但净利润同比下滑45%，仅为6.64亿港元。利润下降主要源于毛利的下滑以及融资等成本的升高。2019年正通汽车的毛利下降约14.9%，为38.18亿港元。其中，该公司豪华及超豪华品牌汽车销售的毛利为11.12亿港元，同比下降约41.2%，豪华及超豪华品牌汽车销售的毛利率也从6.7%下降至4.3%。
中国汽车流通协会的数据显示，2019年包括和谐汽车、正通汽车、美东汽车、永达汽车、广汇宝信等五家主营豪华及超豪华品牌的经销商中，只有美东汽车、永达汽车实现了收入和利润的双增长。在这五家经销商中，毛利率最高的是美东汽车，达到5%；最低的是广汇宝信，仅为2.3%。
